第三十一章 十年之后

  崇德十八年,京城。   十年过去了,大明已经焕然一新。   街道上,马车和早期的自行车并行。煤气灯照亮了主要街道。电线开始架设,虽然还很原始。   陈子渊已经五十岁了,两鬓微霜,但精神依然矍铄。   他站在大明科学院的楼顶,俯瞰着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 "陈院长,"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实验成功了!"   这是他的学生李明诚,一个天才少年。 "什么实验?" "电动机!我们造出了能够稳定运转的电动机!"   陈子渊眼睛一亮。电动机的出现,意味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开始。 "走,去看看。"   实验室里,一台简陋但确实在运转的电动机嗡嗡作响。 "功率还很小,但原理已经验证。"李明诚兴奋地说。 "很好。"陈子渊欣慰地点头,"继续改进。这将改变世界。"   正说着,徐光启急匆匆走来。 "子渊,有急事。"   两人来到密室。 "怎么了?" "南洋出事了。"徐光启神色凝重,"荷兰人占领了巴达维亚,切断了我们的贸易线路。"   巴达维亚,就是后世的雅加达。 "荷兰人终于动手了。"陈子渊皱眉。   这些年,大明在南洋的势力不断扩张,与荷兰的矛盾日益尖锐。 "不只如此,"徐光启继续道,"英国和法国也在蠢蠢欲动。他们想瓜分南洋。" "看来,战争不可避免了。"   陈子渊立即进宫面见朱由检。   十年过去,朱由检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君主。 "老师,朕已经知道了。"朱由检说道,"朕决定派遣远征军。" "臣赞同。但这次不只是军事行动。" "老师的意思是?" "我们要在南洋建立永久基地,移民拓殖。"陈子渊展开地图,"控制马六甲、巴达维亚、马尼拉等战略要地。" "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值得。南洋资源丰富,控制了南洋,就控制了通往印度洋的要道。"   朱由检沉思片刻:"老师,你亲自去指挥吧。" "臣年事已高……" "老师身体还很硬朗。而且这件事太重要,朕只信任您。"   陈子渊最终答应了。   临行前,他去了梅园。   林悦的墓前,梅花依然盛开。 "我要去南洋了。"他轻声说道,"为大明开疆拓土。"   风吹过,花瓣飘落在他肩上。 "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崇德十八年秋,陈子渊率领三万陆军、一百艘战舰南下。   这是大明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海外远征。   船队浩浩荡荡,所过之处,各国震惊。 "大明的舰队竟然如此庞大!" "那些冒着黑烟的铁船是什么?"   蒸汽战舰的威力很快显现。   在马六甲海战中,大明舰队以二十艘蒸汽战舰为主力,击溃了荷兰的五十艘风帆战舰。 "轰轰轰——"   改进版的神威炮射程达到两千米,荷兰战舰还没靠近就被击沉。 "投降!我们投降!"荷兰指挥官举起白旗。   巴达维亚被收复,荷兰人被驱逐。   但陈子渊没有赶尽杀绝。 "愿意合作的可以留下,继续经商。但必须遵守大明的法律。"   这种宽容政策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许多欧洲商人选择留下,成为大明的合作伙伴。 "大明人很公正。" "跟他们做生意有利可图。"   陈子渊在巴达维亚建立了总督府,自任第一任总督。   他推行了一系列改革:   设立学校,教授中文和当地语言。   建立医院,免费治疗当地人。   修建道路、港口,发展经济。   尊重当地宗教和习俗。 "我们不是来掠夺的,是来建设的。"他对部下说。   这种政策赢得了当地人的心。 "大明人比荷兰人好多了。" "他们真的在帮助我们。"   半年后,整个南洋基本被大明控制。   马六甲、巴达维亚、马尼拉成为三大基地。   大明的势力延伸到了印度洋。   消息传回欧洲,引起轰动。 "大明已经控制了东方的海上贸易!" "我们必须联合对抗他们!"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 "与其对抗,不如合作。" "大明的市场太大了,失去它我们损失更大。"   最终,理性占了上风。   崇德十九年,《南洋条约》签订。   大明、英国、法国、荷兰、西班牙共同签署,确认大明在南洋的主导地位,但保证自由贸易。   这是陈子渊的又一次外交胜利。 "老师真是文武双全。"朱由检在信中赞道。   但陈子渊知道,挑战还在继续。   印度的莫卧儿帝国开始衰落,英国正在渗透。   美洲的局势也在变化,独立运动风起云涌。   最重要的是,大明内部也有隐忧。   快速的变革带来了社会矛盾。   传统士大夫对新事物的抵触。   贫富差距的扩大。   地方势力的膨胀。 "改革永远在路上。"他在日记中写道。   这天,一个意外的客人来访。 "陈总督,我是来自美洲的富兰克林。"   本杰明·富兰克林!美国的开国元勋之一。 "欢迎,富兰克林先生。" "我代表北美十三州,希望与大明建立贸易关系。"   北美独立运动已经开始了。   陈子渊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我们很乐意。但我要先请示皇上。"   他立即写信给朱由检,建议支持北美独立。 "这将削弱英国,对我们有利。"   朱由检同意了。   大明开始秘密援助北美,提供武器和资金。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在陈子渊的推动下,这个世界正在走向一个全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