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上，申时行志得意满。
"诸位，皇上病重，国不可一日无主。本辅臣暂摄国政，还望诸位配合。"
"申大人，"陈子渊站了出来，"皇上只是病重，并非驾崩，何来摄政一说？"
"陈子渊，你还有脸说话？"申时行冷笑，"你勾结外敌，图谋不轨，来人，拿下！"
"慢着！"陈子渊高声道，"我有先帝密旨！"
他将密旨展开，朗声读道："朕知张卿忠心为国，然权臣难制。若张卿有不测，可持此旨号令群臣，辅佐新君，继续新政。钦此。"
满朝哗然。
"此旨是真是假？"有人质疑。
"上有先帝玉玺，岂能有假？"顾宪成站出来支持。
申时行脸色铁青："即便此旨是真，那也是给张居正的，与你何干？"
"张大人临终前，将此旨交给了我，让我继承他的遗志。"陈子渊正色道。
"一派胡言！张居正早已身败名裂，他的遗志就是乱臣贼子的阴谋！"
两人唇枪舌剑，朝堂上分成了两派。
就在争论不休时，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皇上醒了！召陈子渊、申时行觐见！"
众人都愣了。皇上醒了？
养心殿内，万历皇帝靠在龙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
"你们两个，都说说吧。"他虚弱地说。
申时行抢先道："皇上，陈子渊伪造先帝密旨，意图谋反！"
"皇上，"陈子渊不慌不忙，"密旨真假，皇上一看便知。至于申大人，他趁皇上病重，擅自摄政，这才是大逆不道。"
万历皇帝接过密旨，仔细查看。
"确实是父皇的笔迹。"他缓缓道，"申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说？"
申时行额头冒汗："皇上，即便密旨是真，但陈子渊野心勃勃……"
"够了！"万历皇帝打断他，"朕虽病重，但耳目未失。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朕都知道。"
原来，万历皇帝虽然卧病，但通过太监和锦衣卫，一直在监视朝堂。
"陈子渊，"皇帝看向他，"你确实有才能，但也确实让朕不安。你到底想要什么？"
陈子渊跪下："臣只想为大明尽忠，为百姓谋福。"
"真的只是这样？"万历皇帝眼神锐利。
陈子渊沉默片刻，抬起头："皇上，臣确实有个秘密。"
申时行眼中闪过得意，以为陈子渊要露馅了。
"臣……来自另一个时空。"
此言一出，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万历皇帝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陈子渊将自己穿越的经历和盘托出，包括青铜镜的事。
"荒谬！"申时行大声道，"皇上，此人疯了！"
"是吗？"陈子渊突然看向申时行，"申大人，你不也是吗？"
申时行脸色大变："你……你胡说什么？"
"万历十年，你曾失踪三年。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陈子渊步步紧逼，"你也是穿越者，对吗？"
申时行沉默了。
万历皇帝震惊地看着两人："你们……都是……"
"皇上，"陈子渊恳切地说，"不管我们来自何处，重要的是我们为大明做了什么。我一心改革，强国富民。而申时行呢？他只想维持现状，保住自己的权位。"
"你！"申时行怒道。
"够了！"万历皇帝闭上眼睛，"你们都下去，让朕好好想想。"
两人退出养心殿。
在殿外，申时行低声对陈子渊说："没想到你也是。"
"是又如何？"陈子渊冷冷道，"我们的目的不同。"
"你想改变历史，但你知道后果吗？"申时行说，"历史的车轮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强行改变，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不试试怎么知道？"
"愚蠢！"申时行转身离去。
陈子渊若有所思。申时行的话虽然偏激，但也有一定道理。改变历史，确实可能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回到府中，沈玉卿正在等他。
"怎么样？"
陈子渊将经过告诉了她。
"你真的把穿越的事告诉皇上了？"沈玉卿吃惊。
"与其被动暴露，不如主动坦白。"陈子渊说，"而且，这样也逼申时行露出了真面目。"
"可是皇上会相信吗？"
"不知道。"陈子渊叹气，"但至少，底牌都摊开了。"
这时，青铜镜又发出了光芒。
"有缘人，你做得很好。"器灵的声音响起。
"你终于出现了。"陈子渊急道，"申时行真的是另一个穿越者？"
"是的。但他的目的与你不同。他想要维持历史原貌，而你要改变它。"
"为什么？"
"因为他来自另一个时间线。在那个时间线里，明朝灭亡后，华夏经历了巨大的苦难。他认为，与其改变，不如维持原状。"
陈子渊震惊："可是，明朝灭亡本身就是悲剧啊！"
"这就是你们的分歧所在。"器灵说，"你们都想拯救，但方式不同。"
"那我该怎么办？"
"坚持你的道路。历史需要改变，但要谨慎。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青光消失了。
陈子渊看向沈玉卿："看来，这场斗争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无论多复杂，我都会支持你。"沈玉卿坚定地说。
第二天，万历皇帝下旨：
"陈子渊忠心可嘉，晋封为兵部尚书，正二品。申时行年事已高，准其告老还乡。"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申时行被迫退休，陈子渊却得到重用。
"恭喜陈大人！"顾宪成等人纷纷道贺。
但陈子渊知道，这只是开始。申时行虽然下台，但他的势力还在。而且，万历皇帝对他也是半信半疑。
"路还很长。"他对沈玉卿说。
"那就一步一步走。"她微笑道。
告老还乡的申时行临走前，又来找陈子渊。
"你赢了这一局，但游戏还没结束。"
"我知道。"
"小心点。这个世界的水，比你想象的深。"申时行意味深长地说，"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还有别的穿越者？
陈子渊心中一凛。
申时行走了，但留下的谜团更多了。
夜晚，陈子渊站在院中，仰望星空。
两个世界，两种命运，他该如何选择？
"不管怎样，"他握紧拳头，"我都要让这个时代变得更好。"
沈玉卿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陪你。"
两人相视而笑，星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祝福。
明天，又是新的开始。